红*长征,由东南、中南部最终移师大西北,途中穿过了大半个中国。为了避开敌*优势兵力的围追堵截,红*不得不走过国民*统治相对薄弱的地区。这些地区大部分是少数民族杂居区或聚居区,涉及苗、瑶、壮、侗、土家、彝、白、黎、水、布依、仡佬、纳西、傈僳、藏、羌、回、东乡、裕固等近20个少数民族,地域主要分布在湖南、广西、贵州、云南、四川、青海、甘肃、宁夏。这些少数民族地区在红*长征经过地区中,路途超过了半数。
我们“四走长征路”六万五千里,经过了上述这些少数民族地区。可以这样认为:最先经过少数民族地区“西征”的,是红六*团(当时是“北上抗日先遣队”,后来编入红二方面*);除此之外,中央红*(红一方面*)长征早期即进入了少数民族地区;红二方面*(包括红二*团、红六*团)长征经过的少数民族地区最多;红四方面*长征期间在藏、羌少数民族地区驻留最久;红二十五*长征经过的少数民族地区较少且快速通过。
我们重走长征路的一路上,对经过的少数民族杂居区或聚居区没有进行严格的统计,尽管如此,可知有(县以上的):湖南宜章县、汝城县、蓝山县、宁远县、道县(道州)、通道侗族自治县、张家界市永定区和桑植县、新晃侗族自治县、芷江侗族自治县;贵州紫云苗族布依族自治县、开阳县、龙里县、惠水县(定番)、长顺县(长寨)、镇宁县、贞丰县、安龙县、镇远县、施秉县、玉屏侗族自治县、印江土家族苗族自治县、江口县、石阡县、瓮安县、修文县、清镇市、黔西县、金沙县、大方县、赫章县;云南威信县、镇雄县、富源县(平彝)、富民县、宣威市、会泽县、昆明市东川区、寻甸回族彝族自治县、禄劝彝族苗族自治县、彝良县、沾益县、禄丰县、南华县(镇南)、祥云县、宾川县、鹤庆县、玉龙县、丽江市、香格里拉市;广西灌阳县、龙胜各族自治县;四川叙永县、乡城县、凉山彝族自治州、北川羌族自治县、茂县、理县、马尔康县、小金县(懋功)、丹巴县、金川县、宝兴县、芦山县、天全县、泸定县、康定县、道孚县、炉霍县、甘孜县、新龙县(瞻化)、理塘县(理化)、阿坝县、红原县、松潘县、黑水县(芦花)、诺尔盖县;青海班玛县;甘肃迭部县、宕昌县、岷县(岷州)、会宁县、静宁县、徽县;宁夏西吉县;陕西凤县、旬阳县、略阳县、镇安县。
(以下续18)
卓克基属于马尔康县。马尔康,藏语意为“火苗旺盛的地方”,引申为“兴旺发达之地”。马尔康县有着悠久的历史,原系梭磨土司的部分属地和卓克基、松岗、*坝土司所辖地区,亦称“四土”地区,主要居住着嘉绒藏族,还有羌族。如今,位于大渡河上游梭磨河畔的县城马尔康镇,是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州府驻地,东去刷经寺、西去丹巴的[G国道]经过这里。
今日马尔康镇
长征途中,红*“三进三出”马尔康——红一方面*与红四方面*共同北上时、四方面*返身南下时及再次北上时,红*都进出了马尔康。最先进入马尔康的,是年6月下旬至7月上旬,一方面*大部与四方面*三十*八十八师、九*二十七师自会师地懋功(今小金)、达维,陆续进入马尔康。最后撤离马尔康境内北上的部队,是年7月10日,五*、三十一*九十一师组成的纵队。红*在马尔康前后达一年时间。
年是马尔康一带稀有的丰年,红*到来时,正值开镰收割季节,马尔康许多藏族群众不仅为红*筹粮,还当向导、作通司(翻译)、摆渡,照顾伤病员,支前人数近万人次,筹集粮食多万斤及大批牦牛、马匹。因此,在年7月至年12月,马尔康成为红*的后方,医院、机关及重要*需物资都集中在马尔康一带。
红*在马尔康的活动和宣传,吸引了一批批藏族青年参*。这其中的藏族红*的代表人物就是桑吉悦希,儿童时叫木尔加,在延安时改名叫天宝。而“天宝”这个名字,还是毛泽东起的!
从头说起。马尔康*坝乡石果坝村有一个名叫木尔加的藏族男孩,按照习俗,被家里送到附近的色不计喇嘛寺当“扎巴”(小僧人),学了几年后,得名桑吉悦希。年,红*长征来到马尔康,桑吉悦希18岁。
红*到来前,国民*放出谣言,说红汉人不仅杀人放火,而且“共产共妻”、“灭族灭教”,闹得人心惶惶,当时不但土司、头人和有钱人家跑出去躲藏,就连普通的藏民都逃到了山里。
暗地里,藏民在偷偷观察红*,很快他们就发现这支*队与国民*说的大不同,空着的寺庙、民房都不进去,屋子外的东西从来不动。有胆子大的藏民接近红*,红*总是笑嘻嘻地与他们打招呼,一面筹粮,一面把土司、头人的东西分给他们,还告诉他们,红*是穷人的队伍,处处为穷人着想。外逃的藏民见此,纷纷回家,和红*越来越亲近。
红四方面*开始在马尔康建立*权,以*坝为中心先后建立了13个乡级苏维埃组织(*坝有第一至五苏维埃,其他还有白湾、脚木足、木尔宗、梭磨、卓克基、本真、松岗、草登等)、80多个村级苏维埃组织,动员藏民群众参加革命*、游击队、妇女会、少先队等红色组织。
红*组织起来的,卓克基游击队有多人,连长达斯多波;松岗游击队也有多人,连长伍阿回(后参加红*牺牲);草登游击队30人,排长巴央;*坝特区少先队有人,桑吉悦希任副队长。
桑吉悦希的父亲会说一些汉语,桑吉悦希受他的影响,自小也会说一些汉语。红*特别欢迎他这样通汉、藏语言的藏族青年。一经动员,桑吉悦希就参加了红*。(多年后,天宝回忆,一个喇嘛寺的小“扎巴”脱掉僧衣换上红**装,在当地曾引起轰动,虽说发给的*装半新不旧,而且不太合身,但毕竟长这么大了还没有过这么大的面子。)
多年后,桑吉悦希已改名天宝,他回忆刚参加红*时的情景:“那时我们革命积极性很高,打土豪、分田地,把土司头人家多余的衣物分给穷人,东西多得很,皮袍、氆氇,还有绸缎等。穷人们分到东西,更加热爱红*,青年们踊跃参加红*。革命形势发展很快,整个阿坝地区几乎都被红*占领。各县、各乡都成立了苏维埃*权。”
年8月,桑吉悦希随朱德总司令、张国焘总*委率领的红*左路*北上,第一次过草地。他回忆,他们的任务是拿着野菜标本和油印传单到各个部队宣传,告诉战士们哪种野菜能吃,哪种不能吃。由于张国焘闹分裂,红*左路*停止北上,返身南下。桑吉悦希随部队又回到了家乡。这时,桑吉悦希已加入了中国共产*,成为较早入*的藏族青年。
年冬,红*在当地头人武装的基础上组建了藏民独立师(亦称大金川红*独立第二师),师长是马骏(丹巴当地头人的儿子)、师*委是李中权(四方面*派出),桑吉悦希调任师*治部青年部部长。
藏民独立师担负了四方面*全*后方的警戒,警戒线东西长百余公里,南北宽四五十公里。桑吉悦希作为青年部部长,经常跟着师长、*委在警戒区域里来回检查,还配合红五*(红五*团)作战,巩固后方。但当时最重要的工作还是为部队筹集粮食。那时,在仅有几万藏民的驻扎地,要为数万红*征得足够的粮食,还有大批骡马的饲料,是繁重的任务。桑吉悦希带领藏民独立师战士分头到寺院、土司头人家、当地群众家作动员,筹粮筹饲料。为此,桑吉悦希动员他当过小僧人的寺院,也找出了几百斤青稞。除了征集粮草,还征集牛羊、皮子。这些工作,保证了红*的给养,也筹集了红四方面*再次北上、再过草地的物资。
师*委李中权后来回忆,桑吉悦希是个很能干的藏族年青人。
年夏,红四方面*再次北上,格勒得沙革命*、少先队组成了一支少数民族的武装——番族(藏族)人民自卫*,这支队伍是一个师的建制,桑吉悦希被任命为*代表。当时不少藏族战士不愿意离开家乡,而桑吉悦希等一些藏族青年坚定地继续长征。这支特殊的少数民族队伍在北上途中,时而在前面为大部队开路,时而在后面阻击追兵,时而运送伤病员,时而收容掉队的战士,有时还要找粮食、找牛羊。红*爬雪山、过草地,抵达甘肃时,番族人民自卫*的建制被撤销,人员编入其他红*部队继续北上,桑吉悦希也随队完成了长征,最后抵达延安。
降边嘉措写了一篇文章《物华天宝——记藏族老红*桑吉悦希》,其中提到毛主席在延安给桑吉悦希取名字的事——
中国工农红*经过长征,到达陕北后,年在定边县创办中共中央*校,不久,在中央*校专门成立了一个少数民族班,桑吉悦希被任命为班长。民族班有20几位学员,大部分是经过长征的彝族、藏族、羌族同志,还有土地革命时期参加革命的蒙古族、回族和其他民族的一些同志。年,*校从定边县迁到延安,*校的规模扩大了,人数增加了。为了加强对少数民族干部的培养,组成少数民族干部班,编制序列为中央*校第七班。桑吉悦希继续担任班长兼学员*支部书记及学校*总支委员。
毛主席亲自担任中央*校校长,学校的日常工作,由董必武和成仿吾等领导负责。桑吉悦希说,*中央、毛主席对中央*校的工作十分关心和重视,对他们这批少数民族干部更是给予无微不至的关怀。
桑吉悦希说,那时毛主席、周副主席、朱总司令、刘少奇、张闻天等中央领导人经常来*校讲课,此外还有董必武、成仿吾、李维汉、乌兰夫等领导同志每周至少有一位中央领导来作报告。少数民族班的大多数同志文化低,不少人连汉话也说不好,学校就专门给他们开“小灶”,找文化高的学员给他们辅导。
有一次,毛主席到*校讲课。讲完课,学员们出于对毛主席的热爱,自动列队到校门口欢送。桑吉悦希带领全班学员,也站立在门口。他们班来的人最多,队伍最整齐。毛主席看到这些少数民族学员,也显得很高兴,亲切地询问学习和生活情况,又问:今天我讲的话,你们听懂没有?听懂多少?还一个个问叫什么名字?什么地方人?什么民族?什么时侯参加红*?打过几次仗?当问到桑吉悦希时,学校领导向毛主席介绍,他是少数民族班的班长。毛主席幽默地说:“了不得嘛,当了领导,还带‘长’嘛!”说得桑古悦希有些不好意思。看到桑吉悦希的窘态,毛主席亲切地问:你叫什么名字?桑吉悦希回答之后,毛主席又问:桑吉悦希是什么意思?听说藏族的名字都很有讲究。桑吉悦希回答说:“桑吉”是佛祖的意思;“悦希”是宝贝的意思桑吉悦希解释说,是活佛给我取的,有点迷信色彩。
毛主席点了点头,笑着说:了不得,了不得嘛!又是佛爷,又是宝贝。毛主席抬起他那巨大的手,向着少数民族班的全体学员招了招手,收起笑容,严肃地说:“你们大家都是*和红*的宝贵财富。是上苍”,毛主席指着桑吉悦希和王寿才、扎喜旺徐、协饶顿珠(杨东生)等藏族学员接着说:“也就是你们说的佛祖,赐给我们红*队伍的宝贝。”
这一天,毛主席的兴致显得很好,想了想,对桑吉悦希说:川西草原是个好地方,长征时我到过你们的家乡,那里的藏胞对长征的胜利是有贡献的。毛主席又说,汉族有句古话,叫物华天宝,也就是和你那个“桑吉”差不多。我给你取个名字,就叫天宝吧!
在场的少数民族和汉族学员一起鼓掌,连声说:“好!好!”
就这样,“天宝”这个名字在中央*校传开了,后来在延安也传开了,很多人反而不知道“桑吉悦希”这个名字了。
美国作家斯诺在延安拍摄五位少数民族战士
(左起:孟特尔、天宝、杨东生、扎西旺徐、沙纳)
天宝说起毛主席为他取名的事,风趣地说:“全世界只有9个人姓‘天’。”这指的是他自己和他的4个孩子、2个孙子以及他弟弟的2个孩子。
此后,天宝先后于年任*新兵营学生队队长;年至年任中央西北工作委员会西南民族组组长、延安中央民族学院学生会主席、西南民族区区长、陕甘宁边区民委委员。年胡宗南*队准备大举进犯延安时,天宝和一些少数民族学员被送往内蒙,天宝担任八路*三边分区伊克昭盟支队三大队教导员。待形势好转后,天宝等人又返回了延安。年,胡宗南*队大举进犯延安,天宝等人又被送往内蒙,天宝在乌兰夫领导下担任蒙汉骑兵支队的*委,在解放战争期间转战华北。
接下来的故事是“丐帮弟子”进北京。
年夏,天宝从内蒙古回到了延安,8月,西北局城工部副部长曹力如给了他一封介绍信说:“你赶紧去北京,去找中央城工部(后改为统战部)部长李维汉。”
李维汉当过延安民族学院的院长,天宝认识他,于是问到去北京干什么,目体任务是什么,曹力如说:“我们也不知道,这是上级的指示,延安有十几个内蒙古青年团的干部,他们也要到北京,你负责带他们一起走。”
天宝拿着介绍信,身上连钱也没带,就领着十几个人离开了延安,拦汽车、扒火车,几经周折,一个多月后从*土高原来到了北京。
天宝第一次来北京,他原以为拿着介绍信很快就能找到李维汉,谁知问到的人都说不认识李维汉。
由于中央城工部进城后已改称中央统战部,天宝带着一帮子十几个人转了两天也没有打听到结果,众人饱一顿饿一顿,连个住处也没有,每晚卷缩在天桥底下睡觉,成了“丐帮弟子”。
好在天宝居然在街上看见了一个熟人——延安中央警卫团的炊事员,天宝叫不上他的名字,只好叫着“炊事员、炊事员”,撵了好几条街才追上他。
炊事员看见天宝穿得又脏又破,蓬头垢面,多少有些疑心,就把他带到一处营房。炊事员听了天宝的叙说,告诫他说,北京刚解放,潜伏特务还很多,不能满大街的打听李维汉,出了问题谁担当得起,你现在这个样子,人家还以为你是逃兵呢。
天宝笑起来了,说:“长征路上我没有跑,胡宗南打到延安我也没有跑,现在我们胜利了,我还跑什么跑!”
这下炊事员相信他了,答应帮他联系一下。
不久,炊事员回来了,说:“刚好还有几位从前线回来的也在我这里,首长说先送你们到办公厅,请他们统一安排。”
后来天宝才知道,他住的这个地方是中央办公厅的一个临时招待所,专门接待从前线回来的各地的负责人。这天从前线回来的共有七八个人,招待所派了两辆车送他们,转了好几个弯,到了一个大厅,有服务员给他们端茶倒水。
不一会,几位首长来到大厅,为首的是周恩来。天宝大喜,唰地站起来敬礼。周恩来与站在前面的几位同志握手短暂交谈,突然发现了天宝,立即撇开其他人,来到天宝面前,看到他的样子,第一句话就说:“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天宝紧握着周恩来的手,激动地说不出话来。
周恩来对天宝说:“组织上决定让你作为藏族同胞的代表参加新*协,以后你就是我国藏族的第一位*协委员啦,维汉同志这几天正在接待各民主*派的领导人,忙得很,请办公厅与统战部联系,格平同志在那里,先安顿下来。”
天宝还在激动中,半天说不出话来。周恩来又说:“你也应该穿得整洁一点,我们的委员同志。”
这温暖的话让天宝笑了,他不好意思地说:“我只有这身衣服。”
随后,天宝去了统战部,把自己带领的那伙“丐帮弟子”交给了组织。
两天后,周思来派人专门给天宝送了一套毛呢制服、一双皮鞋,天宝一试正好合身,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穿毛呢制服。随后他作为唯一的藏族正式代表出席了中国人民*治协商会议第一次全体会议,又一次见到了毛泽东,还参加了开国大典。
之后,天宝跟随王震来到*工作,任**区常委、后勤部长。年天宝到北京开会,遇见了贺龙和邓小平,贺龙和邓小平就要留他在四川工作。邓小平特向周总理报告,总理又向朱德总司令说了,总司令然后找了毛主席。结果毛主席很赞成,说四川就需要天宝这样的人过去。临行前,毛主席再一次把天宝叫到了怀仁堂,以私人名义托付他的一个事情就是:请你代我感谢你们家乡的人民对红*长征给予的大力支持。带着主席的嘱托,天宝踏上了回乡之路。
那时西康省刚解放,在年的11月初成立了西康藏族自治区,天宝当了自治区主席,还担任了中共西藏工委委员,西藏工作团团长。年成立了阿坝藏族自治区、四川省藏族自治区,天宝一人担任两个藏族自治区主席,全国唯此一人。年9月起,天宝任第一届全国人大民族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年12月至年1月任四川省副省长。
解放初期,天宝做了大量的工作,动员了群众,消除了匪霸,消灭了国民*残匪,特别是亲自前往解决了黑水头人苏永和的反叛,稳定了甘孜和阿坝地区,为进*西藏建立了很好的基地和后方。
“文化大革命”期间,天宝受到迫害,在泸定监狱关押了3年。年5月,周总理亲自派人接天宝出狱,并点名他进藏工作,任刚刚成立的西藏自治区*委副书记,后来又任西藏*区第二*委、西藏自治区主席,他进藏一干就是12年,年5月至年8月任西藏自治区革委会副主任,其间,年8月至年12月任中共西藏自治区委书记(当时没有第一书记);年8月至年4月任西藏自治区人民*府主席,曾兼任西藏*区第二*治委员(至年6月);年12月至年12月任中共四川省委书记,年3月至年4月任四川省副省长。
多年来,天宝历任第八届中共中央候补委员,第九、十、十一届中共中央委员,第十二、十三届中央顾问委员会委员,*的十四大代表,十五大特邀代表,十六大、十七大列席代表;历任第一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民族委员会副主任委员,第一、二、三、四、五届全国人大代表。从中共八大到十六大,天宝连续9次参加*的全国代表大会,这样的老*员在藏族同胞中绝无仅有。
这就是一名藏族小喇嘛参加红*,一步步成长为*和国家高级领导干部的传奇故事。
年2月21日21时32分,天宝在成都逝世,享年92岁。
(长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