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天气热起来了,树呀草呀,眨眼间就满目葱茏,绿意逼人。春天争奇斗艳的桃李悄然隐退,绿色占据了大自然的主战场,深深浅浅明明暗暗的绿,当仁不让地肆意渲染,夏天来了。伴随着夏天的灼热,石榴花登场了,红红的花朵在绿叶间绽放,在一片绿意中脱颖而出。
县城的主干道这几年栽了不少石榴树,盛开的石榴花吸引着行人,不少路人忍不住驻足观赏、拍照发朋友圈。我一直找不到准确的字眼来形容石榴花的红,照理说,红色是热烈的,但石榴花红得冷静而不张扬,它就那样安安静静地红着,执着而不执拗,一朵一朵地,如星子点亮夜空,铺陈在绿叶上,与披靡的石榴叶相得益彰,没有盖过石榴叶的风头,也不掩饰自己的美丽。
石榴花的美是一种精致的美。它的花骨朵圆圆一粒,精巧得仿若女子旗袍上的手工盘扣,表面隐隐有几条浅纹,顶端微微裂开,可以窥见一线殷红的生绡。花瓣微皱,又轻又软,如薄薄的丝绢,“石榴半吐红巾蹙”、“翦碎红绡却作团”都是形容石榴花的娇艳。它的花萼也好像是美工刀雕刻出来一样,工整匀称。
石榴花这样一种火红的花儿,在文人笔下是孤独的,韩愈、苏轼等大家都写过咏石榴花的诗句。年少时喜欢读古诗词,读到“五月榴花照眼明,枝间时见子初成。可怜此地无车马,颠倒苍苔落绛英”,“浓艳一枝细看取,芳意千重似束。又恐西风惊绿,若待得君来向此,花前对酒不忍触。共纷纷,两簌簌”这样的句子,心里真的好像看到了那样不管不顾独自开放明媚艳丽的一棵寂寞的石榴树,诗人泪眼婆娑地看着花落。石榴裙仿佛是女子的代名词,穿石榴裙的女子必是美的,《红楼梦》里憨香菱情解石榴裙是最好的注脚。
记忆中石榴树是一种随意生长的树木,小巷弄里、屋檐角下,不经意间就能遇见,高不过两、三米,零落的三两株,没有谁特意地栽植。在街道边成行地栽种是近几年的事情。本地的石榴树似乎只是开花供人观赏,也有结果的,果实很小,五岁小儿的拳头一般大小,石榴籽儿又酸又涩,并不好吃。水果摊上、超市里丰腴酸甜的石榴都是从外地进货来的。外婆说,石榴皮晒干了是一味中药,治消化不良,小儿滞食。
小时候在外婆家长住。她家附近就是祠堂,祠堂前有块空坪,空坪旁边有座小院,小院里住着一户卖酒的人家。出出进进买酒的人手里大多提着长柄酒壶,那时很少塑料桶,小的装个三、五斤,大的能装十斤。他家小院常年飘着酒香。我一次也没有走进过小院。但他家墙角边有棵石榴树,石榴树高过矮墙头,茂盛的枝桠斜逸而出,石榴花开的时候,把整个院墙都映红了。我每次从院墙根下走过,心里都很开心,比喝了甜酒还开心。祠堂的墙头上也长有石榴树,高不过盈尺,瘦骨伶仃,想必是鸟儿贪吃石榴,遗下的粪便里面有石榴籽儿,在墙头生了根,发了芽,一样的开花结果。我还见过长在七层高文塔边沿上的石榴树,花朵儿也开得煞是好看,风情无限。
在外婆家寄居的日子我很少玩伴。从小我就是一个安静的人,不知道是因为没有玩伴而安静,还是因为安静而没有玩伴。但我还记得,曾经有个小女孩邀请我去她家里,她家离外婆家不远,我们两个年纪相仿。那天天气很热,太阳明晃晃的。我们俩挤在她家窗前的一张竹躺椅上,窗子是木框的,窗外是她家的院子。其实说院子不大妥帖,不过是一堵墙围起来,隔断了大路。我们挨在窗下,可以清晰地听到行人走过的脚步声,说话声。墙和窗子之间有一株芭蕉,一棵石榴树,石榴花开得极多极艳。我们先是嬉笑着说着一些小儿女的话,然后突然静默下来,静默地看着石榴花,有一只蜜蜂在花间嗡嗡地飞着,不久也飞走了。她伸出手,拽过石榴枝丫,摘下两朵石榴花。我们一人一朵,插在衣服的扣眼上,那真是最美的两朵石榴花,我再也没见过那么美的石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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